即使有一天你的記憶消失忘了我,我還是會這樣牽著你的手慢慢走。
閱讀原著小說和觀賞改編後的電影這兩者本身經常能夠帶給我截然不同的樂趣,很難比較孰優孰劣 。就我個人的經驗來說,我往往會在閱讀小說時,將電影裡的人物直接套入小說所設定的文字框架內,隨著作者文字的描述,逐一在腦海拼湊出我想要觀賞的畫面。一進電影院,我就會盡量將小說文字當成一本製作精美的電影手冊,只作簡單的輔助,然後放空自己好好享受文字視覺化後的畫面衝擊。最後,再將彼此互有不足之處,透過忠實讀者與熱情影迷的大量討論,再自動轉換到一個更加廣大的平台,之後,關於這份作品最完整的表達便留存在我的心底了。那麼,這份留存在心底的東西有沒有可能平白消失呢?荻原浩,這位日本目前最受注目的作家,便寫了這麼一部感人至極的小說明日的記憶,以「回憶腦中曾留下的東西」為主題,為我們呈現阿茲海默症患者的心路歷程。如果有想要知道更多關於阿茲海默症的人,還可以看看活力藥師網裡所寫的這篇阿茲海默症的簡介喔!
剛滿五十歲的廣告公司業務部長佐伯雅行,原本在幾個月後,要主持獨生女的結婚典禮,完成人生中最大的心願。可是卻在此時得到了「早發性阿茲海默症」!起初只是記不得演員人名及電影片名,後來又發現自己連公司同仁的名字也喊不出來了,明明已經走慣的道路居然還會走錯?佐伯雅行的大腦好像被某種可怕的病毒給入侵了,掏空、啃噬記憶還不夠,還要混淆他的視聽並且控制他的意識,以一種接近精神凌遲的方式瓦解他的所有。還記得仁慈的吸引力裡有段精闢的闡述,裡頭寫著:記憶的精髓不在資料的儲存,而是我們的感情以及我們賦予記憶的意義,因為我們記得,關係才能鮮活。原本以為閱讀明日的記憶這本小說,我絕對不會如同觀看電影畫面那般淚流滿面,可是我愈是仔細端詳小說的內容,愈容易被佈滿感情魔法的文字所觸動。想要了解更多仁慈的吸引力嗎?請參考格主之前發表過的舊文關於仁慈的吸引力。
小說裡有幾個人物,都和佐伯雅行有著或深或淺的一份關係存在。比如一直在他底下做事,部屬裡面和他交情最久的安藤就曾在客戶打電話來通知比稿結果時,因為了解佐伯部長最愛裝出一臉失落模樣來戲弄部屬,才會知道企劃案其實有通過。那份因為工作而建立起來的熟悉感,也可以在另一位同事河村課長身上看見。在佐伯因病離開公司之後的某天,手機響了。手機那端傳來了一個佐伯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喂!佐伯選手!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佐伯知道當課長以快速度、高八度的聲音,尾音還拖得長長時,就表示他在氣頭上。隨後不管是課長急著向他投訴:『園田不行啊!竟然跳過部長,直接找專務談』以及『佐伯先生,你是知道的,我們次長和部長的關係…』這句,在在顯示長期合作之下所建立起的信賴感,同樣無法輕易被任何人所替代。
甫加入廣告公司不久的女同事生野,在尚未得知佐伯生病之前,有天因為看見佐伯為了抵抗病魔而飲用的玄米茶,便開心地與佐伯聊起玄米食品這個意外的話題。感覺上,生野是個很真的女孩。相較於電影,小說裡對於生野的描述較多。我想無論是生野基於關心而對佐伯所說的『按自己的步伐前進吧!部長!』,或者是河村課長以自己的方式告訴佐伯,『要正向思考,如果你認為不行,你的人生就真的會不行;如果你認為可以過得去就一定過得去,病就是這麼一回事。』這一大段話,我都可以從中感受到溫暖的情誼。記憶不是只屬於自己的,記憶要和別人一同分享,要和別人一起互相確認。法國文學家兼哲學家伏爾泰曾經寫道:「友誼是靈魂的結合。」那麼,那個願意與自己攜手同行,相伴一生的人呢?在自我意識逐漸被病魔佔據之後,倆人又該如何迎接沒有未來的未來?
延伸閱讀:明日的記憶讀後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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